第475章 血流如註

聽到腳步聲，莫從擡起頭來，兩眼陰寒地盯著容九。

牢房的鎖鏈一打開，容九緩步走了進去：「昨日見莫大人時，莫大人還是威風八面的縣令大人，如今卻淪為階下囚，果真是世事無常。」

莫從陰沈的臉，隱在昏黃的燈影下，忽明忽暗，顯得有些猙獰。

「還要多謝沈夫人所賜，明槍易躲，暗箭難防，想不到，你比本官更陰險狡詐。」

容九眼波一動，溢滿了笑意：「兵不厭詐罷了，像莫大人這種又蠢還不服輸的小人，我得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啊。」

心底怒火翻湧，莫從捂著心口急喘，不小心牽動了傷口，劇烈地咳了起來。

「莫大人，你服輸嗎？」

莫從目光沈沈地看著她，諷笑道：「蕭家百年世家，重權在握，豈是如此輕易就能被你擊垮的？」

容九氣定神閑，緩聲道：「飯要一口一口吃，路要一步一步走，急什麼？只要能擊出一條裂縫，日積月累，裂縫越來越大，百年世家又如何？終將要一敗塗地。」

莫從被她的話，震了一下，不過是個淺笑宴宴的少女罷了，一臉的明艷無害，卻無端地讓人畏懼發寒。

莫從繃緊了臉：「好大的口氣！」

「蕭太後再強勢，能護得住蕭家一時，能護得住一世嗎？縱觀蕭家幾次布局，蕭太後不過是個有心無力的老人罷了，而我雙十未滿，來日方長，慢慢熬著，我就不信，我鬥不過。」

「來日方長，就怕沈夫人沒這樣的運氣。」

莫從陰測測地笑了聲，突然暴起，抽出袖中的匕首，就朝容九刺去。

容九站著不動，甚至連眉心都沒有動一下，仍是淺笑盈盈的模樣。

在匕首即將在刺進心口的那一瞬，莫從僵住了，好像有什麼東西，跟著匕首一起應聲落地。

莫從僵硬著低頭，就看見腕間血流如註，手腕被整齊切下。

「啊......」莫從撕心裂肺地慘嚎起來，響徹整個縣衙大牢。

「明知我有暗衛，還蠢得想要刺殺我，莫大人對蕭家，可真是忠心耿耿啊。」

莫從捂著手腕，忍著劇痛，兩眼猩紅地盯著容九，閃著恨毒之色：「我就不信，蕭家會敗在你一個鄉野賤婦手上！別忘了，你研制假藥害人，事實俱在，本官看你如何脫身？本官活不了，你也不見得能活多久。」

「賞梅宴的時候，你不也覺得，能將我拿捏在手裏嗎？結果連烏紗帽都綠了。你誣陷我研制假藥害人的時候，是不是正樂呵呵地，等著看我怎麼死？結果又怎樣？莫大人，不是你不信，蕭家就能千秋萬代的，我也不信你是個蠢貨，但是你就是個蠢貨啊，還是天生的。」

「你.....」

莫從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，眼皮子一翻，「咚」地一聲，栽倒在地。

容九撇了撇嘴：「這就氣暈過去了？真沒用！」

莫風隱在暗處，忍不住嘴角微抽。

主子最可怕之處，不是她的謀略手段，而是這張嘴啊！

容九對著虛空道：「把這只斷手，快馬加鞭送去長安，以蕭家的名義，送去給蕭太後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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